绪章总论

一、课程性质
介于文学和世界历史之间的学科。全面、系统地了解世界文学从古到今的发展情况，甚至有关作家生活和作品内容的细节。也会涉及正统的历史的内容，以说明文学现象的起因。  
二、学习本课目的
了解世界，认识自我；古为今用，洋为中用。
三、讲授的内容和顺序
《外国文学史》（一）以欧美文学讲述为主，以时间为经，文学思潮、作家作品为纬。
四、学习外国文学的态度和方法
批判继承，博闻旁通，掌握规律、把握重点。
五、欧美文学的四个阶段
古代、中古、近代和现代 
1.欧洲古代文学
主要指古希腊罗马文学。
古希腊：世俗人本意识，自由意志、自我意识和原始欲望。古希腊文学以神话、史诗和戏剧发展最充分。 
古罗马：继承古希腊，但更富有理性意识和责任观念。
古希腊罗马文学成为了欧洲文学发展的一大文化内核。
2.欧洲中古文学
又称中世纪文学，指欧洲封建社会初期和中期的文学。基督教教会是欧洲封建社会的主要精神支柱。教会文学占统治地位，人本意识被神本意识所压制。基督教精神中的“忍让”、“宽恕”、“博爱”、“赎救”等思想，成为了欧洲文学发展的又一文化内核。 
  欧洲中世纪文学的主要成就是英雄史诗、民间歌谣、骑士文学和城市文学。 
  但丁的《神曲》标志着中世纪文学向近代文学的过渡。
3.近代文学时期。
从14世纪到17世纪初文艺复兴运动开始，至1917年俄国十月社会主义革命，是欧美近代文学时期。
欧美近代文学以资产阶级文学为主流，先后出现了文艺复兴时期人文主义文学、17世纪古典主义文学、18世纪启蒙主义文学、19世纪前期浪漫主义文学和19世纪中后期现实主义文学五个主要的文学思潮，此外有影响的资产阶级文学思潮流派有18世纪后期的感伤主义，19世纪中后期的自然主义、唯美主义和象征主义等。
（1）文艺复兴运动
文艺复兴运动的指导思想是人文主义，它的以人为本、以人权反神权、以人性反神性、以个性自由反禁欲主义，是和基督教的文化内核相冲突的，它同时又吸收了希伯来基督教文化中的合理成分，如原始基督教和《圣经》本身所倡导的仁爱、忍让、宽恕等博爱思想。
早期代表是薄伽丘（《十日谈》）和拉伯雷（巨人传），后期代表是塞万提斯（《堂吉诃德》）和莎士比亚 。 
（2）古典主义
古典主义文学以理性作为自己的生命。它与中世纪的宗教理性相比，更注重人的主体意识和人的能动性，而否定了神性，这是对宗教蒙昧主义的进一步否定；相比于人文主义思想，它更注重人的理智对情感欲望的制约，强调了对自由的理性规范，这是对文艺复兴时期个性自由的极端现象的反拨。
    代表作家莫里哀（《伪君子》） 
（3）启蒙文学 
    18世纪启蒙文学也和古典主义文学一样强调理性精神，但启蒙文学的“理性”在肯定笛卡尔所讲的理性精神外，又从自然法则的高度，强调人与人之间平等自由的社会法则，肯定人的自我情感的天然合理性。这既是对中世纪宗教神性的更彻底的否定，又是对否定情感自由的古典主义理性精神的一种调节与反拨。启蒙文学家大多都把个性与情感自由强调到了高于理性与秩序的程度。 
    代表作家卢梭和歌德。 
（4）浪漫主义
    1789年爆发的法国大革命带来19世纪初欧洲民主运动、民族解放运动的蓬勃发展，但理想社会并没有实现，浪漫主义文学应运而生。实质是对革命后的现实表示失望并且希望摆脱这种现实。
    杰出代表是拜伦、雨果、普希金、惠特曼等
 （5）现实主义
    19世纪30年代以后，资本主义社会固有矛盾日益暴露，一种真实地表现现实生活，暴露社会的弊病，批判现实罪恶的现实主义文学取代浪漫主义而成为欧美文学的主流。现实主义文学多采用典型化创作原则，描写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物；形象地反映了资产阶级的发展过程，展示了资产阶级取代封建阶级的历史规律，并揭露了资本主义社会的丑恶和黑暗，其基本思想是人道主义。
    代表作家司汤达、巴尔扎克、莫泊桑，狄更斯、哈代、易卜生、马克·吐温、普希金、果戈理、屠格涅夫、陀思妥耶夫斯基、托尔斯泰、契诃夫等 。

●0.1课程导论

外国文学横跨东西，纵览古今，源远流长，内容丰富。宏观上可以分为，欧美文学和亚非文学两部分。
欧美文学主要指的是欧洲和美洲地区的文学，由于这一地区在文化传统上有明显的同一性和相似性，因而通常又称其为西方文学。亚非文学主要包括了，亚洲、非洲地区众多国家的文学。基于地缘和政治经济等多方面的因素，人们又称其为东方文学。
学习外国文学，首先要善于运用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分析不同时代和文化传统中产生的经典作品和文学现象。第二要去粗取精，去伪存真，剔除糟粕，取其精华。从经典作品中汲取健康有益的艺术养分，提升自己的文学和文化素养。第三在课程内容的总体把握上，要重点关注西方文学的三条主线和东方文学的三大文化圈。
从文化传统上讲，西方文化是以古希腊、罗马和希伯来基督教文化为核心的文化体系，简称两希文化传统。同根同源的文化传统和更迭相继的文学流派、绵延传承的人学母题是我们学习西方文学特别要关注把握的三条主线。
东方文学是人类文学的重要组成部分，在漫长的历史发展过程中，亚非文学形成了特色鲜明的三大文化圈，在三大文化圈基础上孕育出来的东方文化精神，使东方文学拥有了明显有别于西方文学的独特的审美方式和艺术品格。
本课程主要以经典作品鉴赏、导读为主，兼顾文学史知识的介绍，内容简明扼要，力求引发思考。本课程的教学，以教育部组织编写的马工程外国文学史以及教育部组织编写的面向21世界系列教材外国文学史为蓝本，这些教材的选择有助于本课程教学内容的科学性、规范性和前沿性，同时我们在教学内容的处理上也兼顾了专业性、学术性和普及性。

第一章古希腊罗马文学

一、概述
欧洲古代文学包括古希腊文学和古罗马文学。
古希腊古罗马文学是古希腊古罗马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两者都是西方文学的开端。
公元前12世纪至公元前8世纪是古希腊从氏族公社制向奴隶制社会过渡的时期，史称“英雄时代”，又称“荷马时代”，这时文学的主要成就是神话和史诗。
古希腊文学的最高成就是荷马史诗。
公元前8世纪到公元前6世纪，是氏族社会进一步解体、奴隶主城邦逐渐形成的时期，历史上称大移民时代。这一时期，文学的主要成就是抒情诗和寓言。
公元前6世纪末到公元前4世纪初，是希腊奴隶制发展的全盛时期，史称“古典时期”，这时文学的主要成就是戏剧、散文和文艺理论。
在希腊历史上的“古典时期”，诞生了以埃斯库罗斯、索福克勒斯、欧里庇得斯为代表的三大悲剧家和喜剧家阿里斯托芬。
公元前4世纪末至公元2世纪，史称“希腊化”时期，文学上的主要成就是新喜剧和田园诗。
古罗马文学的发展大致经历了三个阶段，即共和时期、黄金时期和白银时期。
贺拉斯(前65—前8)是奥古斯都时期杰出的抒情诗人、讽刺诗人和文艺评论家。《诗艺》是他文学批评的代表作。
维吉尔(前70—前19)是古罗马最伟大的诗人。史诗《埃涅阿斯纪》是维吉尔的代表作，史诗追述了罗马建国的光荣历史。《埃涅阿斯纪》是欧洲文学史上第一部文人史诗。
二、荷马史诗
荷马史诗用神话方式表现了特定的社会历史内容。
荷马史诗又称为“英雄史诗”，这主要是因为史诗塑造了众多的英雄形象，并通过这些形象表现了那个“英雄时代”的英雄主义理想。
史诗通过英雄形象的描写，表现了古希腊个体本位的文化价值观念。史诗中的英雄们视个人荣誉为第一生命，他们的行为动机都与个人的荣誉、爱情、财产、王位等分不开；他们的“冒险”，也往往出于显示自己的勇敢、技艺、智慧和健美，是为了得到权力、利益、爱情和荣誉。
史诗通过对众神的描写，表现了古希腊人古朴的哲学观和人文意识。用有限的生命抗拒无限的困苦和磨难，在短促的一生中使生命最大限度地展现自身的价值，使它在抗争的最炽烈的热点上闪耀出勇力、智慧和进取精神的光华。
史诗在题材处理及谋篇布局上显示了惊人的水平。两部史诗都涉及10年时间所发生的事，但都是采取戏剧式的集中、概括和浓缩的手法，把故事集中在一个人物，一个事件和某一段时间上，从而把众多的人物、纷繁的情节和丰富的生活画面浓缩成一个严谨的整体。
荷马擅长人物性格的刻画。史诗中的主要人物并非总是只有一张面孔；相反，他们的性格通常具有复合和层次分明的特点。
荷马的叙述具有某些显著的特点，那就是明晰、快捷、生动和灵活中不失沉稳与庄严。诗人不喜拖泥带水，总想把一切说得明明白白。
三、古希腊戏剧
古希腊戏剧成就最高的是悲剧和喜剧。
埃斯库罗斯的悲剧气势磅礴，线条粗犷，手法大刀阔斧，纵横捭阖，并不精雕细琢，而且布局开阔豪放，充分利用三部曲的篇幅，以大容量的构思展现异常激烈的冲突。
埃斯库罗斯继承了荷马的带有浓烈悲剧色彩的世界观。埃斯库罗斯并不消极悲观。尽管他的悲剧显示了人生的黑暗面，但作为一位虔诚的有神论者，他不会把人间描写成地狱。埃斯库罗斯的深刻不仅在于对“负面”的认识，还在于对“正面”的思考。在艺术手段方面，埃斯库罗斯不以对人物性格的刻划见长，而以置景的浪漫、形式的光怪陆离著称。
索福克勒斯悲剧典范《俄底浦斯王》。从忒拜父老请求俄底浦斯王设法消除瘟疫开始，描写了人的意志和命运的矛盾冲突，表现了善良刚毅的英雄俄底浦斯在和邪恶命运的搏斗中遭到不可避免的毁灭，歌颂了具有独立意志的人的勇敢坚强的斗争精神，反映了当时奴隶主民主派的思想特征。在这部悲剧中，“命运”被描写成一种巨大力量，它像一个魔影，总在主人公行动之前设下陷阱，使其步入罪恶的深渊。
索福克勒斯的成功还在于善于刻划人物性格。他用剧情的发展推动性格的塑造，让角色的个性历史服务于创作意图的实现。
索福克勒斯重视人物性格的刻划是因为他对人的创造力和求索精神充满信心。
无论在立意还是在行文方面，索福克勒斯和埃斯库罗斯都深受荷马影响。
《美狄亚》是欧里庇得斯的代表作，全剧通过一个血腥的复仇事件，描写了一出动人的家庭悲剧，提出了“妇女地位”的社会问题，表现了剧作者对妇女命运的关切和同情，歌颂了主人公为夺取平等权利的反抗斗争精神，反映了奴隶主民主制衰落时期社会道德沦丧，妇女遭受压迫的生活现实。
古希腊喜剧的雏形约产生于公元前5世纪下半叶。经历了旧喜剧、中喜剧和新喜剧三个阶段。
《鸟》是阿里斯托芬对喜剧艺术认真探索的重要收获，他的这部现存最长的诗剧(1765行)已被许多行家认定是旧喜剧中首屈一指的精品。《鸟》剧以离奇形式讲述了一个包含严肃内容的故事。

●1.1荷马史诗：人类远古时期的百科全书

荷马史诗
《伊利昂纪》和《奥德修纪》是古代希腊的两大史诗，相传是由一个名叫荷马的诗人所作，故称荷马史诗。
荷马史诗用神话方式表现了特定的社会历史内容。两大史诗规模宏伟，内容丰富，极为广阔地描绘了由氏族社会向奴隶社会过渡时期希腊的社会生活和人们的精神面貌。
荷马史诗又称为“英雄史诗”，这主要是因为史诗塑造了众多的英雄形象，并通过这些形象表现了那个“英雄时代”的英雄主义理想。
史诗通过英雄形象的描写，表现了古希腊个体本位的文化价值观念。史诗中的英雄们视个人荣誉为第一生命，他们的行为动机都与个人的荣誉、爱情、财产、王位等分不开；他们的“冒险”，也往往出于显示自己的勇敢、技艺、智慧和健美，是为了得到权力、利益、爱情和荣誉。
史诗通过对众神的描写，表现了古希腊人古朴的哲学观和人文意识。由于超越了死的极限，神的生活既没有人生的艰难，也缺少人生的严肃和厚重。然而，人生的苦难和局限没有把荷马引向悲观和绝望。诗人在生活的艰辛中看到了生存的意义，在战争的残酷中看到了生命的价值。拼搏不仅是战时的美德，而且也是平时克服困难的武器。用有限的生命抗拒无限的困苦和磨难，在短促的一生中使生命最大限度地展现自身的价值，使它在抗争的最炽烈的热点上闪耀出勇力、智慧和进取精神的光华。
荷马不仅是一位诗人，而且也是一位具有卓越的宏观调度和控制能力的大型文学作品的设计师。
史诗在题材处理及谋篇布局上显示了惊人的水平。两部史诗都涉及10年时间所发生的事，但都是采取戏剧式的集中、概括和浓缩的手法，把故事集中在一个人物，一个事件和某一段时间上，从而把众多的人物、纷繁的情节和丰富的生活画面浓缩成一个严谨的整体。
荷马擅长人物性格的刻画。史诗中的主要人物并非总是只有一张面孔；相反，他们的性格通常具有复合和层次分明的特点。
荷马的叙述具有某些显著的特点，那就是明晰、快捷、生动和灵活中不失沉稳与庄严。诗人不喜拖泥带水，总想把一切说得明明白白。
出现率较高的人物(包括神)往往有一个以上，有的甚至有几十个饰词或程式化用语。诗人可以根据格律和音步的需要选用合适的饰词。
荷马是一位功底深厚、想象丰富、善于创新的语言大师。荷马史诗辞章华丽，妙语迭出，生动、形象的用词和比喻俯拾皆是。荷马最拿手、也用得最好的修辞手段是明喻。
象征是诗歌创作中的常用手法，在荷马史诗里也到处可以找到。象征手段的运用给直接、明快的表述增添了耐人寻味的余地，拓

●1.2古希腊悲剧：命运与抗争

古希腊悲剧
古希腊悲剧的内容，基本取材于神话和传说，荷马史诗和史诗系列是悲剧诗人们频频光顾的创作源泉。
古希腊悲剧宝库中的绝大部分作品已在中世纪结束前佚失。我们今天谈论的古希腊悲剧，实际是指埃斯库罗斯、索福克勒斯和欧里庇得斯三诗人的得以幸存的33部作品。
埃斯库罗斯的悲剧气势磅礴，线条粗犷，手法大刀阔斧，纵横捭阖，并不精雕细琢，而且布局开阔豪放，充分利用三部曲的篇幅，以大容量的构思展现异常激烈的冲突。
埃斯库罗斯继承了荷马的带有浓烈悲剧色彩的世界观。他通过对阿特柔斯家族的世仇描述，深化了古希腊文学所一再强调的命运主题，表述了人的生存始终与痛苦相伴，受到灭顶之灾和常处于身不由己的状态之中，家族仇恨具有世代相传的特点，祖先欠下的血债将由子孙偿还。
然而，埃斯库罗斯并不消极悲观。尽管他的悲剧显示了人生的黑暗面，但作为一位虔诚的有神论者，他不会把人间描写成地狱。
埃斯库罗斯的深刻不仅在于对“负面”的认识，还在于对“正面”的思考。
在艺术手段方面，埃斯库罗斯不以对人物性格的刻划见长，而以置景的浪漫、形式的光怪陆离著称。
埃斯库罗斯对隐喻的使用因需而设，时而广泛，时而集中。
索福克勒斯悲剧典范《俄底浦斯王》。从忒拜父老请求俄底浦斯王设法消除瘟疫开始，描写了人的意志和命运的矛盾冲突，表现了善良刚毅的英雄俄底浦斯在和邪恶命运的搏斗中遭到不可避免的毁灭，歌颂了具有独立意志的人的勇敢坚强的斗争精神，反映了当时奴隶主民主派的思想特征。
在这部悲剧中，“命运”被描写成一种巨大力量，它像一个魔影，总在主人公行动之前设下陷阱，使其步入罪恶的深渊。
该剧的艺术成就主要表现在精妙的结构上。它优化了情节的组合，根据剧情发展的需要，设置多种互为关联的铺垫，利用巧妙的构思，按照可然和必然的原则组织情节，细致合理地使用每一个事件，匠心独运地引导观众，达到诗人的深层期望。
索福克勒斯的成功还在于善于刻划人物性格。他用剧情的发展推动性格的塑造，让角色的个性历史服务于创作意图的实现。
索福克勒斯重视人物性格的刻划是因为他对人的创造力和求索精神充满信心。
《美狄亚》是欧里庇得斯的代表作，全剧通过一个血腥的复仇事件，描写了一出动人的家庭悲剧，提出了“妇女地位”的社会问题，表现了剧作者对妇女命运的关切和同情，歌颂了主人公为夺取平等权利的反抗斗争精神，反映了奴隶主民主制衰落时期社会道德沦丧，妇女遭受压迫的生活现实。

第二章中世纪欧洲文学

一、中世纪文学的历史背景与基本特点
欧洲中世纪文学是欧洲多种文明与文化相融合的产物。这种融合首先体现在众多蛮族部落各自文化的融合上。其次，这种文化融合，也体现在古代希腊罗马的先进文化与蛮族落后文化的融合上。欧洲中世纪文学也是基督教文化与世俗文化相互融合的产物。正是在多种文化的相互碰撞和融合过程中，经过中世纪独特的阶级矛盾与阶级斗争（主要体现为封建地主阶级与农奴阶级的矛盾斗争）的作用，发展成了独具特色的中世纪新质文化和文学。
中世纪欧洲文化和文学的主要思想特点是：
第一、基督教思想制约着中世纪文化。第二、在各种文化的交融中，特别是在中世纪封建制度和封建国家形成与确立的历史条件的作用下，中世纪文学突出了各民族文学遗产中的一个基本思想——爱国主义和英雄主义。第三、中世纪作为等级森严的社会结构形态，还出现了特定阶层的文学作品和文学现象。骑士文学将爱情作为描写的主要对象，肯定现世生活，在一定的程度上承继了古代文化精神，背离了禁欲主义。市民文学将笔触指向城市市井生活和世态人情，具有较强的反封建意义。
中世纪文学的艺术特征主要表现在：第一、由于各种不同性质文化的相互交融，古代的、当代的、东方的、西方的、宗教的、世俗的等各种各样的题材进入了文学艺术创作领域，从而极大地拓展了中世纪欧洲文学的描写与反映范围。第二、在这种特定的历史背景和文化氛围中，欧洲中世纪文学的艺术形式得到了长足的发展。与古希腊古罗马时代比较起来，艺术形式更为成熟。第三、由于各种文化的影响，在艺术表现手法上有了进一步的开拓。寓意、象征、梦幻、哲理、现实描写、浪漫抒情乃至运用动物故事等都流行于一时，采用各种艺术手法写成的成功作品比比皆是。第四、对文学情感特性把握的能力进一步提高。对人的内心情感的挖掘是当时出现的爱情题材作品的重要特点。
二、中世纪文学类型
欧洲中世纪文学按其性质分类，主要包括教会文学、史诗与谣曲、骑士文学和城市市民文学。
教会文学又称僧侣文学。在公元5至10世纪，这是欧洲唯一的书面文学。11世纪之后，教会文学的势力仍然很大。教会文学主要指的是当时的教士和修士写出的文学作品。
中世纪出现的史诗与谣曲，是在民间创作基础上形成的文学作品。中世纪欧洲出现了许多英雄史诗。依据其内容和产生的时间可分为两大类：一类是中世纪早期的英雄史诗，是氏族社会末期形成的“不自觉的”艺术创作。另一类是中世纪中期的英雄史诗，是封建社会确立时代的艺术作品。
中世纪早期史诗是氏族社会末期各族人民的口头创作和集体智慧的结晶。流传于后世的主要有盎格鲁·撒克逊人的《贝奥武甫》、日耳曼人的《希尔德布兰特之歌》、冰岛人的《埃达》和“萨迦”、芬兰人的《卡列瓦拉》等。《贝奥武甫》是流传迄今的欧洲最完整的一部史诗。史诗中现实成分和神话因素交织在一起，以传说和幻想的形式反映氏族制末期的社会现实，具有很高的认识价值。
中世纪中期英雄史诗是反映封建社会时代形成的史诗作品。英雄的奇功伟业往往与宗教奇迹融合在一起，甚至有的英雄人物的爱国行动表现为同异教徒的斗争。中期英雄史诗主要有法国的《罗兰之歌》，西班牙的《熙德之歌》，德国的《尼伯龙根之歌》和古罗斯的《伊戈尔远征记》等。
“谣曲”是一种故事性的诗歌。最有影响的是一组歌唱侠盗罗宾汉的谣曲——“罗宾汉谣曲”。
骑士文学是欧洲骑士制度的产物，是中世纪欧洲特有的一种文学现象，体现了世俗封建主义文学的主要成就。骑士文学的主要内容是描写骑士的冒险经历和骑士的典雅爱情，表现骑士精神。主要体裁是骑士抒情诗和骑士传奇。骑士抒情诗最早产生在法国南部的普罗旺斯。骑士传奇是一种叙事诗，兴旺于法国北方，其主要内容是写骑士为获得荣誉、保护宗教、或为了赢得贵妇人的爱情而到处冒险，同妖魔鬼怪或异教徒斗争。亚瑟王与圆桌骑士的故事是骑士传奇最常见的题材。
长篇叙事诗在城市文学中取得的成就最高。主要作品有法国的《列那狐传奇》和《玫瑰传奇》等。
总之，中世纪欧洲文学是在封建社会所特有的生产力发展的基础上，在独特的社会矛盾作用下，在多种文明和文化的碰撞中，不断形成和成熟起来的。虽然它的总体成就不如东方的中古文学，但也取得了一定的成绩。
随着其历史和文学的演进，终于在13世纪末14世纪初诞生了自己最杰出的代表——意大利诗人但丁。《新生》是但丁作为温柔的新体诗人的主要创作成果，也是他抒写对贝娅特丽丝爱情的作品。流放初期，但丁写了三部理论著作。《论俗语》《飨宴》《帝制论》
《神曲》是一部充满隐喻性、象征性，同时又洋溢着鲜明的现实性、倾向性的作品。对教会破坏国家的和平与统一的罪恶，侣颠倒善恶，犯罪造孽的种种败行劣迹，表示了异常强烈的憎恨。热情地歌颂现世生活的意义，认为现世生活自有本身的价值。热烈歌颂历史上具有伟大理想和坚强意志的英雄豪杰。赞颂理性和自由意志。反对中世纪的蒙昧主义，提倡文化，尊重知识的新

●2.1但丁：意大利最伟大的诗人

但丁
但丁·阿利盖里（1265—1321）是意大利从中世纪向文艺复兴运动过渡时期最有代表性的作家、诗人，人文主义的先驱者。
但丁18岁时开始写诗。《新生》是但丁作为温柔的新体诗人的主要创作成果，也是他抒写对贝娅特丽丝爱情的作品。流放初期，但丁写了三部理论著作。《论俗语》《飨宴》《帝制论》。
《神曲》采用中世纪文学特有的幻游形式，但丁以自己为主人公，假想他作为一名活人对冥府——死人的王国进行了一次游历。全诗分《地狱》、《炼狱》、《天堂》三部。
《神曲》是一部充满隐喻性、象征性，同时又洋溢着鲜明的现实性、倾向性的作品。《神曲》的主旨是映照现实，启迪人心，让世人经历考验，摆脱迷误，臻于善和真，使意大利走出苦难，拨乱反正，寻得政治上、道德上复兴的道路。 
但丁在深刻地描绘了当时的政治和社会现实后，对企图主宰基督教世界的教会，对垄断中世纪全部文化的宗教神学，给予异常严厉的揭露和批判。
但丁热情地歌颂现世生活的意义，认为现世生活自有本身的价值。诗中热烈歌颂历史上具有伟大理想和坚强意志的英雄豪杰，希望世人以他们为榜样，振奋精神，避开怠惰，战胜一切艰险，去创造自己的命运。在但丁看来，坐在绒垫上或者睡在被子里，是不会成名的；只能是虚度一生。
赞颂理性和自由意志，召唤对现世和斗争的兴趣，追求荣誉的思想，这是但丁作为新时代最初一位诗人的特征之一。这种以人为本，重视现实生活价值的观念，同中世纪一切归于神的思想，同宗教神学宣扬的来世主义，都是针锋相对的。
《神曲》还表露了反对中世纪的蒙昧主义，提倡文化，尊重知识的新思想。
但丁是新旧交替时期的伟大诗人。基督教神学观念，中世纪思想的偏见，世界观的种种矛盾，也在《神曲》中得到表现。
《神曲》中处处洋溢着对现世生活的热忱歌颂，但是但丁又把现世生活看作来世永生的准备。在对待封建君主的态度上，但丁也常常是矛盾的。
《神曲》是一部达到很高的艺术境界的作品。
多层次、多色调的形象描绘，表达了诗人精辟而又抽象的哲学、神学观点，又赋予这些境界以巨大的真实性，奇而不诡，精微致深，使人如身临其境。《神曲》堪称一座多姿多彩、形象鲜活的人物画廊。但丁在写人绘景时，常常喜欢采用来源于日常生活和自然界的极其通俗的比喻，产生极不寻常的艺术效果。

第三章文艺复兴时期文学

14世纪初到17世纪初，欧洲出现了文艺复兴运动。文艺复兴是新兴的资产阶级思想家打着恢复古代希腊罗马文化的旗号，在思想文化领域所进行的一场大规模的反封建、反教会的思想文化解放运动。
一、文艺复兴的产生及人文主义文学的特征
文艺复兴运动的兴起，也有文化上的深刻动因。诸种文化的融合、碰撞是导致艺复兴新文化产生的更独特和直接的原因。
首先，在中世纪，虽然宗教文化占主导地位，但是民间文学中的进步作品、骑士文学中的非宗教因素以及某些下层僧侣创作中的异端思想，都为文艺复兴时期的文化精神的变革提供了一定的基础。第二，在13世纪前后的欧洲封建社会内部，已经产生了早期资产阶级文化形态的胚胎和因子——城市市民的文化形态。第三，文艺复兴运动产生的直接文化动因是古代希腊罗马文化的被重新发现。
人文主义文学是文艺复兴运动的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自从其诞生之日起，就具备了鲜明的新质文化特征和独特的文学品格。
第一，就文学的文化主旨精神而言，人文主义文学与当时的哲学、科学、艺术等领域一样，对人的关注成为这一文学文化精神的核心。
第二，着力描写现世生活，肯定人的权力，用个性解放反对禁欲主义，用理性反对蒙昧主义，这是人文主义文学的基本题材与主题。
第三，由于文学精神的根本性变更和题材与主题的根本性转换，使得人文主义文学的艺术风貌也发生了极其深刻的变化。首先，展示人的精神世界、情感特征、欲望要求等成为人文主义文学的基本艺术追求。其次，与展示人的精神风貌相适应，中世纪宗教文学中以“寓意”和“象征”为特点的基本创作方法，已被一种关注现实、关注人生的新方法所取代。再者，人文主义文学也扩大了传统文学的体裁领域。
二、人文主义文学的发展
文学史上一般把人文主义文学的发展划分为三个时期。
14世纪初至15世纪中叶为人文主义文学产生与发展的早期，主要成就在意大利和英国。强调个性解放和享受世俗生活成了当时人文主义文学家对神学体系否定的主要方式。
15世纪下半叶至16世纪上半叶，是人文主义文学发展的中期，主要成就在法国，意大利和英国人文主义文学也获得了进一步的发展。描绘巨人的形象，展示巨人的思想和行动就渐渐成为第二个时期人文主义文学的主导趋势。
16世纪下半叶到17世纪初，是人文主义文学发展的晚期。此时文学成就主要在西班牙和英国。在这一阶段的人文主义文学中，除前两个时期的讴歌人性和展示巨人风范两种主题仍然被加以表现外，对人自身矛盾的关注，对由于人性的弱点所造成的社会丑恶现象的探讨成为此时文学的基本任务。
意大利是欧洲文艺复兴运动的发源地，人文主义思想在但丁的作品中就已露端倪。他与其后出现的两个作家彼特拉克和薄迦丘，被称为佛罗伦萨文坛上的“三杰”。彼特拉克（1304—1374）被认为是第一个人文主义学者，被誉为“人文主义之父”。他的抒情诗集《歌集》（1336—1374），抒发了对女友萝拉的真挚爱情，表达了诗人的爱情观和幸福观。薄迦丘（1313—1375）的《十日谈》，将彼特拉克开创的意大利人文主义文学发展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法国的人文主义运动开始于15世纪末，16世纪取得了很高的成就。法国的人文主义文学的显著特点是自始至终存在着贵族与平民两种倾向。以龙沙（1524—1585）等七人组成的“七星诗社”，具有浓重的贵族倾向。拉伯雷（1483？—1553）是法国人文主义文学平民倾向的杰出代表，欧洲文艺复兴的最重要的作家之一。他的文学代表作是5卷集长篇小说《巨人传》（1532—1564）。这部小说的思想内容是十分严肃而又深邃的。首先，作家用象征手法塑造了两个无论在躯体上，还是在精神上都高大雄硕的巨人典型。其次，小说通过两个巨人的见闻，无情地批判了封建国家的黑暗与罪恶，嘲笑和揭露了封建教会的虚伪和封建国家上层建筑的腐朽。小说也描写了封建内战给人们带来的深重灾难。最后，小说也提出了新兴资产阶级的社会理想。蒙田（1533—1592）是法国文艺复兴后期的人文主义作家。他的《随笔集》1595年出版。作者以怀疑论为武器，探讨了当时的社会问题。他是欧洲近代散文的创始人。
西班牙人文主义文学的杰出作家是塞万提斯（1547—1616）。维加（1562—1635）是西班牙戏剧的奠基者，被誉为“西班牙戏剧之父”。代表作为剧本《羊泉村》（1619），描绘了1476年羊泉村人民反抗领主压迫的史实。
英国的人文主义文学在14世纪已经露出曙光。最早的作家是杰佛利·乔叟（1340？—1400）。乔叟的代表作《坎特伯雷故事集》（1387—1400）深受薄迦丘《十日谈》的影响，在作品风格和结构上有很大的相似之处。16世纪中期以后，英国的人文主义文学出现了空前的繁荣。诗歌方面最著名的作家是斯宾塞（1552—1599），他的长诗《仙后》（1596）塑造了有道德、有教养的高尚的人亚瑟王和仙后格罗丽亚娜的形象，

●3.1塞万提斯：把骑士小说扫进历史的作家

塞万提斯是西班牙文学黄金时代的代表作家。他被狄更斯，福楼拜和托尔斯泰等作家誉为现代小说之父。
代表作是《堂吉诃德》
塞万提斯具有深厚的文学底蕴，他深深扎根于西班牙文学传统之中，在吸取了拉丁文古典小说、英雄史诗、西班牙民歌、田园小说、传奇小说、流浪汉小说和骑士小说的一些特点的基础上，他把对社会各阶层的描写同对社会现实的描绘结合起来，逼真地再现出贵族绅士的专横跋扈和普通百姓的辛酸苦辣。
塞万提斯对人物的塑造是细致入微、层次分明、寓意深长的。他赋予主人翁堂吉诃德以多层含义，使这位游侠骑士成为一个内在情感丰富、矛盾复杂、具有人类普遍性格的人物典型。作者通过疯疯癫癫的堂吉诃德的可怜遭遇，给游侠骑士画了一幅漫画像，这种被骑士小说弄得神魂颠倒、荒唐可笑的秉性是作者赋予堂吉诃德的最直接的含义。与这种讽刺相对照的是，作者对堂吉诃德倾注了自己的全部美好的感情。透过令人忍俊不禁的一件件荒唐事，人们可以看到堂吉诃德锄强扶弱、维护正义、疾恶如仇、见义勇为的英雄气概。他发表的关于自由、美德、人的意志的言论是那么有条有理、铿锵有力，他对人类美好的未来具有那么坚定不移的信念。他的身上体现出人类最普遍、最美好、最崇高的思想感情。这是作者赋予堂吉诃德的深沉含义，也是这部作品几个世纪以来深受读者欢迎的魅力所在。
塞万提斯着意刻画的另一个人物是堂吉诃德的侍从桑丘·潘沙。两个人互相影响，互相感染，逐渐融为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桑丘是一个朴实善良、机灵乐观、目光短浅、自私狭隘的普通农民，在陪伴堂吉诃德仗义行侠的日子里，他受主人美好理想的感染，心胸也逐渐开阔起来。在他任海岛总督期间，秉公断案、执法如山、爱憎分明、光明磊落。这时桑丘的言行完全体现了人没有贵贱之分，只要具有美德便可以治理国政的人文主义思想。堂吉诃德和桑丘虽然出身与性格各不相同，但他们从不同的方面代表了人类普遍的思想感情。德国诗人海涅曾认为堂吉诃德和桑丘合起来才是小说的真正主人公。
在《堂吉诃德》中，作者还巧妙地运用了一对对矛盾，如现实与想象，真实与虚幻，智慧与愚蠢，崇高与荒唐，勇敢与胆怯，诚实与虚伪，理性与疯癫……这些相互对立的矛盾紧密地交织在一起，使小说的层次更加分明，人物的性格更加突出，同时也使小说的哲理更加含蓄深刻。
塞万提斯对文学创作中的现实与虚构、创作与阅读之间的关系提出了迄当时为止的全新观念，对现代小说的创作产生了不

●3.2莎士比亚：人类最伟大的戏剧天才

莎士比亚一生共写了10部以英国编年史为题材的历史剧，统称“莎士比亚历史剧”。莎士比亚历史剧具有“两个四部曲”的结构形式。
喜剧在莎士比亚戏剧创作中占有相当份量，共10部。它们的共同风格是浪漫与抒情，所以被称为“浪漫喜剧”或“抒情喜剧”。《威尼斯商人》主题是慷慨无私的友谊、真诚的爱情、仁爱同贪婪、嫉妒、仇恨、残酷之间的冲突。
莎士比亚的悲剧共计10部，全面、深刻地反映了伊丽莎白时代的面貌和实质。莎士比亚悲剧内容广泛，涉及到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莎士比亚在《罗密欧与朱丽叶》中讴歌了新世界、新人物和新道德，鞭挞了旧世界、旧制度和旧道德。莎士比亚悲剧以《哈姆莱特》、《奥瑟罗》、《李尔王》和《麦克白》最为著名，被公认为是莎士比亚的“四大悲剧”。
《哈姆莱特》（1601）是莎士比亚的代表作。通过哈姆莱特为父复仇的故事，真实描绘了文艺复兴晚期英国和欧洲社会的真实面貌，表现了作者对文艺复兴运动的深刻反思以及对人的命运与前途的深切关注。
哈姆莱特在复仇行动上的犹豫使这一形象带上了神秘的色彩。从社会学的角度看，由于他所面对的社会邪恶势力过于强大，作为新兴资产阶级代表的哈姆莱特还不能胜任“重整乾坤”、改造社会的历史重任，因而，他的复仇以及他的悲剧具有深刻的社会意义。这也是整个剧情的发展赋予这一形象的社会历史层面的含义。
哈姆莱特的犹豫不只是因为找不到复仇的方法，而是因为他所进行的关于人类生命本体的哲学探讨，涉及到了人的生存、死亡与灵魂等形而上的问题。
正是对人的问题的这种思考，使得哈姆莱特的言行越来越游离于为父复仇的宗法责任和“重整乾坤”的社会责任，越来越脱离历史现实的轨道而直逼无意义无目的的存在本身。哈姆莱特形象身上所表现出来的关于人性复杂、人性悖谬的思想，成了近代以来欧洲文学关于人的问题思索的基本指向。
《哈姆莱特》在艺术上也代表了莎士比亚戏剧的最高成就。《哈姆莱特》着重通过内心矛盾冲突的描写揭示人物的深度。十分善于运用内心独白这一艺术手段。还成功地把对比手法用于人物塑造。在情节结构上，《哈姆莱特》突出地表现出莎剧情节的生动性与丰富性的特色。在创作方法上，《哈姆莱特》具有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两重性。

第四章十七世纪古典主义文学

１７世纪文学主要包括古典主义文学、巴罗克文学和反映清教徒思想的文学。
古典主义是１７世纪欧洲的主要文学思潮。它形成和繁荣于法国，随后扩展到欧洲其他国家。
古典主义文学思潮是新兴资产阶级与封建贵族在政治上妥协的产物。古典主义的繁荣同路易十四的爱好和政策也存在密切关系。
笛卡尔的唯理主义是古典主义的哲学基础。
古典主义文学的思想特征，第一，受到王权的直接干预，在政治思想上主张国家统一，反对封建割据，歌颂英明的国王，把文学和现实政治结合得非常紧密。第二，宣扬理性，要求克制个人情欲。第三，尖锐地抨击贵族的奢侈淫逸、腐化堕落，同时也批判资产阶级的愚顽、附庸风雅和想成为贵族的心理。第四，古典主义悲剧多以帝王将相、宫闱秘事为题材，继承了古希腊悲剧的传统。
古典主义文学的艺术特征是：第一，从古希腊古罗马文学中汲取艺术形式和题材。第二，有一套严格的艺术规范和标准。第三、主张语言准确、精练、华丽、典雅，表现出较多的宫廷趣味。第四、人物塑造类型化。
古典主义文学以法国成就最大。马莱布是古典主义文学的开创者。高乃依是古典主义悲剧的创始人。《熙德》描写男女主人公在荣誉、义务与爱情的冲突中所作出的抉择，表现理性终于战胜了情欲。这是古典主义第一部典范作品和奠基作。他的风格最突出之点是庄严崇高，这也是古典主义所追求的理想美。
古典主义悲剧的第二个代表是让·拉辛。他创作的《安德洛玛克》以女主人公为保全儿子生命所作的努力，展示了为满足情欲而置国家利益和义务于不顾的人物，谴责了贵族阶级的情欲横流。拉辛将“三一律”运用到出神入化的地步，把古典主义悲剧艺术发展到高峰。
拉封丹的《寓言诗》力图反映１７世纪下半叶的法国社会。在结构上，拉封丹力求将寓言写成压缩的剧本，有开场、发展、结局。对话写得活泼自然，显示出人物的个性。韵律千变万化，诗句自由而朗朗上口。他将寓言创作提高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布瓦洛是古典主义的理论家。《诗的艺术》提出了古典主义的美学原则，成为古典主义的艺术法典。他规定理性是文学创作的基本原则，必须模仿自然，自然指宫廷和城市生活；古希腊古罗马作家的创作经验是最高准则，必须遵守“三一律”；文学体裁有高低之分。
莫里哀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喜剧家。他的喜剧成就超过了古典主义悲剧，成为法国古典主义最杰出的代表。《伪君子》深刻地揭露了教会势力的虚伪性和欺骗性。
巴罗克文学产生于１６世纪下半叶，在１７世纪上半叶达到盛期。巴罗克一词来源于西班牙文barruco，在１６世纪用在首饰行业中，指的是“一颗不圆的珍珠”。随后这个词的含义几经变化。后世把１６世纪的建筑称为具有巴罗克风格的造型艺术，这种艺术以富丽繁复、精雕细刻为特点。巴罗克文学的风格与此相仿，因而得名。
巴罗克文学起源于意大利和西班牙，兴盛于法国。意大利巴罗克文学的代表是诗人马里诺（１５６９—１６２５）。他的长诗《阿多尼斯》叙述爱神维纳斯和美少年阿多尼斯的爱情纠葛，其中编织了许多插曲，诗句华丽，形成一种“马里诺诗体”，各国诗人群起仿效。
西班牙巴罗克文学有两个代表。诗人贡戈拉的歌谣和十四行诗风格幽默、活泼。他的成就在长诗：叙事诗和寓言诗。
法国的巴罗克文学分小说和诗歌两个方面。它的艺术手法对１９世纪的浪漫主义文学产生了直接作用，对１９世纪以来的拉美文学也有深刻影响。
１７世纪的英国文学以体现清教徒思想的作品最为出色，这是英国资产阶级革命的产物，这场革命是在宗教的外衣下进行的，斗争主要在保王的国教与革命的清教之间展开。清教徒文学以约翰·弥尔顿和约翰·班扬为代表。
弥尔顿晚年失明，口授完成三大诗作。《失乐园》《复乐园》《力士参孙》三部长诗都表现了诗人对复辟时期现实的不满，以及对清教徒思想的赞颂。弥尔顿继承了荷马史诗的优秀传统，以丰富的想象力描绘出生动的场面，赋予人物以鲜明的性格；同时他又吸取了中世纪文学的象征和寓意手法。这种史诗形式给１９世纪的新型史诗和诗体小说开辟了道路。
班扬也是个清教徒作家，因宣扬清教思想被关禁１２年。《天路历程》以梦境寓意的形式，揭示复辟时期腐败、淫乱的社会风气和人民的不满。

●4.1莫里哀：法国古典主义最杰出的代表

莫里哀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喜剧家。他的喜剧成就超过了古典主义悲剧，成为法国古典主义最杰出的代表。
莫里哀的喜剧具有深刻的思想内容。他的喜剧不同于古典主义悲剧，后者只是间接地反映现实，而莫里哀的喜剧则直接描绘现实。他对人情世态的观察深入而细致。
他接受了１６世纪人文主义的传统，接受了伽桑狄和古代哲学家的唯物论的影响，在同下层人物的接触中又形成了进步的民主主义思想，观察的高度自然比其他作家略胜一筹。
莫里哀遵循的哲学是按“正确的本性”做事，即按理智和理性的准则行事。他不把本能和欲望神圣化，而是认为存在理智的本能。漠视理智，就要招致失败。
他对喜剧功能的认识大大高于同时代人。
莫里哀的不少喜剧具有强烈的战斗精神，它们适应了当时君主专制政治的需要。实际上，莫里哀成为１７世纪为求得继续发展而同王权结合的资产阶级的代言人。他的喜剧大半以资产阶级家庭为背景，力图通过对上层资产阶级生活的描绘，揭露资产者的恶习。
在艺术上，莫里哀取得了很高成就。首先，莫里哀对喜剧的形式加以改造。莫里哀写出风俗喜剧和性格喜剧，从根本上改造了旧喜剧。除了闹剧手法，莫里哀对喜剧手法进行过深入的探索，对喜剧艺术作出重大贡献。《伪君子》是莫里哀最优秀的喜剧。当初，《伪君子》为了取得上演的权利经历了近５年的艰苦斗争。
《伪君子》深刻地揭露了教会势力的虚伪性和欺骗性，这完全体现在中心人物达尔杜弗的身上。他的主要性格特点是伪善。这个形象的成功使得“达尔杜弗”成为伪君子的代名词。
剧本对不辨真假、一意孤行、执迷不悟的行为也作了有力的批判，批判的对象就是另一个主要人物奥尔贡，还有他的母亲白尔奈耳太太。不过，莫里哀对这个人物仍然采取规劝态度，认为他并非不可救药。
国王在剧中并未出场，却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他明察秋毫，处事果断，赏罚分明，不忘奥尔贡立过功勋。剧本对国王的正面歌颂，是取得路易十四支持的重要保证。
女仆桃丽娜光彩奕奕，聪明、善良、敢作敢为，她成为反对封建道德、揭露宗教伪善的主要人物。
在艺术上，《伪君子》有独特的创造性，体现了精湛的技巧。为了塑造伪君子的形象，莫里哀使用了一系列别出心裁的手法。莫里哀描绘伪君子所花的笔墨极为简练。在《伪君子》中，喜剧手法与闹剧手法密切结合。

第五章十八世纪启蒙运动文学

十八世纪文学
１８世纪的欧洲已处于由封建社会向资本主义过渡的社会转型时期。当时社会、政治、经济、思想文化等新旧力量撞击十分剧烈。在文化领域，全欧范围便产生了被称为“启蒙运动”的思想文化革新运动。
“理性崇拜”是启蒙运动的思想核心，也是启蒙文学的思想基础。
在文学领域，在本世纪独领“风骚”的是启蒙文学。启蒙运动的参加者和拥护者本身大多是文学家。如法国作家孟德斯鸠、伏尔泰、狄德罗和卢梭，英国作家笛福、斯威夫特和菲尔丁，德国作家莱辛、歌德和席勒，意大利的哥尔多尼以及俄国的拉季舍夫等，他们都把文艺当作宣传启蒙思想的工具和批判封建主义的武器，在欧洲形成启蒙文学的强大潮流。
启蒙文学反封建反教会的思想内容，较之文艺复兴人文主义文学具有更强烈的政治性和革命性。作家们以自然神论甚至无神论为武器，对传统教会的批判达到空前激烈的程度，从理论深度上根本动摇了封建教会存在的合理性。他们以自由、平等、博爱、“天赋人权”等“理性原则”全面批判封建统治，鲜明地表现出封建社会必须埋葬的革命思想。
启蒙文学的主人公较之以往的文学发生了根本性变化。启蒙文学把资产阶级和其他平民当作主人公甚至英雄人物进行描写，成功地塑造了如鲁滨逊、汤姆·琼斯、拉摩的侄儿、费加罗、维特、浮士德等一系列不朽的艺术典型，许多人物既闪耀着富有时代特色的理性光芒，也呈现出人的灵魂内部理与情、灵与肉、生与死等各种心理因素的多维矛盾，揭示出更为丰富复杂的人性内涵。例如拉摩的侄儿、浮士德就从这方面获得了黑格尔以及马克思、恩格斯的高度称赞。启蒙作家的理性崇拜和渴望参加现实斗争的倾向，使启蒙文学具有鲜明的哲理性和政论性。
在文体形式方面，启蒙作家为了宣传启蒙思想，不能不逐渐扬弃古典主义关于体裁高低之分的清规戒律，而平等地广泛采用小说、诗歌、戏剧和文艺性的政论等各种文体，打破了自古以来诗体文学独尊的局面，开创了文学史上的散文时代。与内容的丰富性和文体的多样化相适应，启蒙文学的艺术手法丰富多采。
欧洲在18世纪中后期还流行着颇有影响的感伤主义文学，这是启蒙文学的支流或是其继续和发展。它最先产生于英国，是当时英国软弱的城乡中小资产者情绪的反映。他们面对大变动的社会现实，痛感自己生活的失败，既不满地主资产阶级的掠夺，又无力反抗，徒然怀恋已逝的宗法社会的“田园生活”。感伤主义作家在创作上突出地强调感觉和感情，着力描写个人内心的感觉，渲染中下层人物的痛苦和不幸，作品充满感伤情调。法国卢梭和德国狂飚突进作家以及俄国感伤主义文学都受其影响，但其思想格调大不相同。
英国的启蒙文学以现实主义小说成就最高。小说家笛福和斯威夫特首先登上文坛。但尼尔·笛福是英国现实主义小说的开创者之一。代表作《鲁滨逊飘流记》通过青年商人鲁滨逊海上冒险和滞留并开辟岛国的故事，塑造了一个英国“真正资产者”的著名艺术典型，体现了资产阶级向上发展时期的奋发进取和创业精神。斯威夫特在思想上是比笛福激进得多的启蒙作家，《格列佛游记》是他享誉世界的讽刺名著。作品假托主人公格列佛医生自述他数次航海遇险，飘流到小人国、大人国和智马国等几个童话式国家的遭遇和见闻，全面讽刺、揶揄了英国的社会现实。亨利•菲尔丁是１８世纪英国杰出的小说家和戏剧家。他与笛福和理查生一起成为英国近代小说的创始人，特别是他那些被称为“散文滑稽史诗”的小说，成为英国现实主义小说的奠基作，而《汤姆•琼斯》则是其中的典范之作。
１８世纪的法国，封建专制王权急剧衰落，封建势力同第三等级的矛盾特别尖锐。勒萨日名作《吉尔·布拉斯》等揭开了启蒙文学的序幕。从２０年代起，法国启蒙文学汇成潮流。法国启蒙文学是在资产阶级积极酝酿革命的背景下诞生和发展的，所以批判力度最强，最富于民主战斗精神。孟德斯鸠和伏尔泰是法国１８世纪上半期启蒙文学的代表作家。伏尔泰是法国启蒙运动中具有领袖威望的作家。以《老实人》最为脍炙人口。狄德罗是法国启蒙运动的中坚，对话体小说《拉摩的侄儿》塑造了“拉摩的侄儿”这个集“高傲与卑鄙、才智和愚蠢”于一体的著名典型。博马舍是法国１８世纪最后一位著名的启蒙作家。
德国启蒙文学起步于２０至４０年代。代表人物是莱比锡大学教授高特舍德，莱辛是德国启蒙运动的伟大代表，德国民族文学的真正奠基人，现实主义美学家和剧作家。他以美学名著《拉奥孔》戏剧评论辑集《汉堡剧评》及一系列剧作把德国文学引向正确的发展轨道，并使德国民族文学终于形成。德国启蒙文学在70～80年代的狂飚突进运动中得到迅猛发展，这是德国文学史上第一次全德规模的文学运动，青年歌德和席勒以其高水平的创作成为这一运动的中坚。《阴谋与爱情》是德国狂飚突进运动最重要的创作成果之一，也是青年席勒创作的顶峰，同时它又是德国市民悲剧的代表作。

●5.1卢梭：向世人袒露灵魂的作家

卢梭是１８世纪法国杰出的思想家、文学家。他的社会政治思想体现了启蒙运动激进民主派的倾向，其文学创作独辟蹊径，是１９世纪浪漫主义文学的先驱。
《忏悔录》是卢梭的自传体创作，作者在进行社会抗议的同时，严厉地审视自我。他坦诚披露自己因人性被扭曲而产生的诸多丑行，并骄傲地赞颂自己个性的形成和发展。
整个自传是在颠沛流离的流亡生活中断断续续完成的。这是一部在四面受敌的情况下为自己辩护的自传。卢梭面对着种种谴责和污蔑，向社会提出了勇敢的挑战。
全书充溢着论辩和对抗的基调。在这对抗的基调后面，是卢梭与整个上流社会的冲突，这种冲突有着深刻的社会阶级原因。
《忏海录》是平民思想家与反动统治激烈冲突的结果。它是一个平民知识分子在封建专制压迫面前维护自己人权和尊严的作品，是对统治阶级迫害和污蔑的反击，这种反击充满了平民的自信、自重和骄傲。
另外要公开承认自己“有可憎的缺点”，需要绝大的勇气。卢梭在《忏悔录》的第一段就大胆的宣布： “我要把一个人的真实面目赤裸裸地揭露在世人面前。这个人就是我。”
卢梭实践了自己的这一诺言，他在《忏悔录》中以真诚坦率的态度，讲述了他自己的全部经历、思想感情和性格人品，他大胆地把自己的隐私公之于众，他承认自己产生过一些卑劣的念头，甚至有过下流的行径。他说过谎，行过骗，调戏过妇女，甚至有偷窃的习惯。《忏悔录》的坦率和真诚达到了令人难以想象的程度，这使它成了文学史上的一部奇书。
在书里，作者的自我形象呈现出了惊人的真实。在他身上，既有崇高优美，也有卑劣丑恶，既有坚强和力量，也有软弱和怯懦，既有朴实真诚，也有弄虚作假。呈现在人们面前的是一个活生生的复杂的个人。这个自我形象的复杂性就是《忏悔录》的复杂性。《忏悔录》不仅写出了惊人的人性真实，提供了可以作为人的研究的珍贵材料，而且它的价值还在于，作者有着深刻的思想动机和哲理作为指导。
卢梭追求绝对的真实，把自己的缺点和过错完全暴露出来，最直接的动机和意图，是要阐述他著名的哲理：人性本善，但罪恶的社会环境却使人变坏。他现身说法，讲述自己“本性善良”、家庭环境充满柔情，古代历史人物又给了他崇高的思想，但社会环境的恶浊，人与人之间关系的不平等，却使他也受到了沾染。他特别指出了社会不平等的危害，把社会生活中的不平等视为正常人性的对立面，并力图通过他自己的经历，揭示出这种不平等对人性的摧残和歪曲。

●5.2歌德：德国最伟大的民族诗人

歌德是德国最伟大的诗人、作家和思想家。恩格斯称之为“天才的诗人”。海涅称他是“世界的一面镜子”。
歌德一生为德国和世界文学的发展作出了巨大的贡献。从其创作的思想成就来看，作为资本主义上升时期的伟大思想家与文学家，他的思想历程与欧洲文艺复兴以来资产阶级思想发展历程也具有某种相似性。他早年尊重个性自由，崇尚激情，与人文主义者的思想较为一致；在创作中期，他崇尚古典美，渴望深入实际生活并试图在具体的工作中改造社会，具有１７、１８世纪资产阶级思想家与文学家的特点；而在晚年，他从思想体系的角度探讨人与世界的关系，又明显带有１９世纪初黑格尔哲学和空想社会主义思想的特征。所以，他是文艺复兴以来欧洲资产阶级思想和文学发展中具总结性的艺术大师。
青年时期的歌德是18世纪７０年代初德国“狂飚突进” “狂飚突进”时期文学的主要代表。书信体小说《少年维特之烦恼》（１７７４）是歌德根据本人亲身经历的爱情体验和友人的事件而写成的。小说通过青年维特与少女绿蒂爱情悲剧的描写，深刻地体现了德国“狂飚突进”运动时期的时代精神和德国资产阶级的特点。主人公维特是１８世纪德国新兴市民阶级青年知识分子的形象，他有才华，有能力，希望能够有所作为，但死气沉沉的现实却不容许他越雷池一步。在与环境的冲突中，他深深体验到自己的软弱无力，看不到自己的前途，自杀成了他唯一的出路。维特的悲剧有力地暴露了德国封建社会腐朽的等级偏见和生活环境的鄙陋庸俗。但维特所追求的生活目标和采取的反抗方式又是消极的，表现了德国新兴的资产阶级对现实生活无能为力的软弱性和妥协性。
诗体悲剧《浮士德》是歌德的代表性作品，是歌德一生思想和艺术探索的结晶。《浮士德》最重要的思想价值在于，歌德运用艺术象征的方式，在对立统一的基础上，表现了他所理解的人类社会特别是精神世界的矛盾运动形式及其发展演进过程。至善至恶（外化为具体的善恶体现物）的矛盾斗争作用于具体的矛盾体——人，而人又同时用自己的努力和创造追求着至善至美，以求最终达到向至善至美的回归。歌德在《浮士德》中所表现的思想认识，达到了他那个时代的最高峰。《浮士德》的巨大思想价值还体现在，歌德用象征的手法，通过浮士德几个阶段的追求，对文艺复兴至１９世纪初３００年来欧洲新兴资产阶级的精神发展历程作了深刻的回顾与总结。

第六章十九世纪欧洲浪漫主义文学

十九世纪浪漫主义文学
一、浪漫主义文学的形成和基本特点
１９世纪浪漫主义文学产生于１８世纪末，１９世纪上半叶为繁荣时期。
这一阶段，欧洲由封建社会向资本主义社会急剧过渡，上升的资产阶级与没落的封建贵族进行了激烈的、反复的搏斗。欧洲其他各国先后向资本主义过渡。１９世纪欧美的浪漫主义文学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产生的。首先，它是法国大革命催生的社会思潮的产物。自由、平等、博爱的思想。《人权宣言》所宣布的自由竞争的法则。贵族悲观颓唐、消沉阴郁的情绪。法国大革命对一些作家直接产生了影响。其次，德国古典哲学和空想社会主义为欧美浪漫主义文学提供了思想理论基础。第三，１９世纪浪漫主义文学经历了历史的发展过程。
１９世纪浪漫主义文学的思想特点有如下几个方面。第一，强调创作的绝对自由，反对古典主义的清规戒律，要求突破文学描绘现实的范围。第二，从民主主义的立场，或者从留恋旧制度的立场，抨击封建制度或者资本主义的罪恶现象。第三，酷爱描写中世纪和以往的历史。第四，偏重于描写自然风光，厌恶资本主义文明和现实，标举卢梭“回归自然”的主张。
１９世纪浪漫主义文学的艺术特点表现在：第一，强调个人感情的自由抒发，有强烈的主观性。第二，浪漫派对各种艺术形式进行了卓有成效的探索，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对民间文学的重视以及诗体长篇小说的创造。第三，浪漫主义文学惯用对比和夸张，重视丑的美学价值，大力提倡想象。第四，忧郁感伤的情调为浪漫派作家所爱好。
二、欧美各国的浪漫主义文学
英国是最早出现浪漫主义文学的国家之一。英国浪漫主义作家不满于资本主义的发展，具有愤世嫉俗和向往大自然的倾向。彭斯和布莱克是浪漫主义文学的前驱。真正开创浪漫主义潮流的是“湖畔派”三诗人：华兹华斯、萨缪尔·柯勒律治和罗伯特·骚塞。“湖畔派”诗人从歌颂法国大革命到产生抵触情绪，蛰居到英国西北湖区，寄情山水，缅怀中世纪和宗法式农村生活。柯勒律治与华兹华斯的《抒情歌谣集》是英国浪漫主义的奠基作，提出了浪漫主义艺术的要点。
拜伦和雪莱将英国的浪漫主义文学推向高峰。这两位诗人加强了对现实的关注，更具批判精神。雪莱诗剧《解放了的普罗米修斯》塑造了一个不屈不挠的斗士，通过神话描写被压迫人民的苦难和暴君的必然下场，预言革命一定会到来。济慈的抒情诗《夜莺颂》以夜莺的歌声象征幻想世界中永恒的欢乐。司各特《艾凡赫》以１２世纪的英国为背景，揭露诺曼贵族对撒克逊人民的压迫和欺凌，塑造了绿林英雄罗宾汉的形象。对欧洲小说的发展有很大影响。
德国是浪漫主义文学思潮的发源地。格林兄弟编成的《儿童与家庭童话集》所搜集的童话是世界文化遗产中的瑰宝。海涅早年也是一个浪漫派诗人，随后转向现实主义。德国后期浪漫主义的批判倾向有所增强。
夏多布里昂和斯塔尔夫人是法国浪漫主义的早期代表。前者带有贵族倾向，短篇《勒内》塑造了一个患“世纪病”者的典型，他的忧郁症是大革命后贵族青年感到前途茫茫而产生的一种精神状态。另一篇小说《阿达拉》描写世俗爱情与宗教信仰的矛盾，夸大宗教力量。斯塔尔夫人具有民主倾向。
雨果是新一代浪漫派的领袖，1830年《欧那尼》的上演标志着浪漫主义战胜了古典主义。女小说家乔治·桑的创作，从妇女问题小说到社会问题小说，再发展到田园小说。缪塞《一个世纪儿的忏悔》塑造了一个“世纪病”形象沃达夫。大仲马《基督山伯爵》在以情节曲折、对话生动、形象鲜明、一气呵成见长的通俗小说中，也是一部典范作品。
俄国浪漫主义文学以诗歌为主，富有强烈的战斗精神，向往自由和民主。茹科夫斯基被誉为第一位俄国抒情诗人。普希金是俄国浪漫主义文学的代表，后期则转向现实主义。果戈理步入文坛时是个浪漫派。莱蒙托夫小说《当代英雄》塑造了“多余人”形象毕巧林，作者以细致的心理分析去展示人物的内心矛盾。
美国浪漫主义文学深受西欧浪漫主义文学的影响。爱默和梭罗是超验主义理论家，提出了浪漫主义的主张。他们强调人的精神作用和直觉的意义，认为自然界充满灵性，人应回归大自然。前期浪漫主义文学以华盛顿·欧文、库柏、爱伦·坡为代表。欧文被称为美国文学之父，他的散文小说集《见闻札记》描述具有民族特色的自然景物和风土人情，摆脱了英国文学传统的束缚。库柏也是美国民族文学的奠基人之一，他开创了以《皮袜子故事集》为代表的边疆传奇小说，最重要的一部是《最后一个莫希干人》。爱伦·坡主张艺术要使读者获得刺激而达到灵魂升华，美的语调是哀伤，诗歌要突出音乐美。他的诗歌体现了他的理论主张，《乌鸦》描写恋人哀伤已故的情人，写出人的半幻觉状态。美国后期浪漫主义文学以霍桑、惠特曼和麦尔维尔为代表。霍桑在作品中对“隐秘的恶”进行挖掘，《红字》反映清教徒殖民统治的黑暗、残酷以及教会的虚伪和不公，巧用象征手法。

●6.1拜伦：孤傲的浪漫主义斗士

在众多的浪漫主义文学家中，拜伦是最有特色的一个，人们通常首先为他个人的性格所倾倒，其次才开始关注他的作品，从某种意义上说，其他的浪漫主义文学作家因为作品而知名，而拜伦，仅仅凭借自身的生命历程就足以成名。无论是《东方叙事诗》中的拜伦式英雄，还是在唐璜，恰尔德哈洛尔德，曼弗雷德，该隐，在这些人身上。我们都可以看到这个孤独的诗人自己的身影。可以说，作者的生命经历，对他作品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拜伦的叛逆性格决定了他在思想上是现存制度的反对者。其思想核心是自由与正义，因此与压迫和奴役人民的社会势不两立。在拜伦，自由是正义的灵魂，首先必须是自由，然后才谈得上正义。
拜伦艺术的一个显著特征，是强烈的主观抒情性和鲜明的政治倾向性。由于拜伦是个积极入世的政治家诗人，所以其满腔激情往往升华为对自由与正义的呼唤。他的大部分诗作具有鲜明的政治色彩或倾向性。另一个显著特征是辛辣的讽刺性。就气质论，拜伦主要是位讽刺诗人，他发展了英国文学独特的讽刺传统，并将之推向前所未有的广度和深度。
长篇叙事诗《唐璜》是拜伦的代表作。在拜伦所塑造的一系列典型形象中，唐璜是个完全崭新的性格，作者认为，其荒唐不过是人类本性的自然流露。
拜伦诗歌遗产中最有力的因素是辛辣的社会讽刺。首先，通过主人公的冒险足迹揭示出：那个时代的特征就是封建专制的暴虐和社会道德的虚伪。其次是以英国社会为标本，讽刺它的各个方面。针对不合理的婚姻以及与之相联系的上流社会夫妇之间互相欺骗的现象，由此揭示了建筑在封建的或是资产阶级的经济与伦理基础上的婚姻普遍的不幸。
长诗除大量揭露、批判和讽刺之外，还充满对正义事物的爱，对失去自由的人的同情和对被压迫者的战斗号召。
这部长篇叙事诗，在艺术上，尽管其中现实主义的描绘比比皆是，但浓郁的浪漫色彩仍然是主要的。这突出表现于它的传奇性以及那妙笔营造的传奇性氛围。从表现手法上说，《唐璜》最突出的特点是以兼叙兼议为主。拜伦诗作的语言是明白而晓畅的。

●6.2雨果：法国浪漫主义运动的领袖

雨果是法国重要诗人、戏剧家和小说家，浪漫主义运动的领袖。他在各个文学领域都有重大建树。
1828年，雨果起草了《巴黎圣母院》的大纲（1831年完成）。这是一曲反封建的悲歌。小说的中心人物爱丝梅哈达是善良和美的化身；克洛德副主教是教会势力的代表；而钟楼怪人加西莫多是外貌丑、内心美的下层人物。
流亡期间是雨果创作最丰盛的时期。他发表了小说《悲惨世界》，达到他的小说创作的顶峰。《悲惨世界》是人同社会搏斗的一部史诗，而《海上劳工》则是人同自然搏斗的另一部史诗。《笑面人》以１７和１８世纪之交的英国为背景，雨果站在共和主义的高度对贵族特权作了犀利的批判。雨果的小说创作以《九三年》煞尾。这是一部具有哲理性的历史小说，它反映了法国大革命斗争最激烈的年代风云变幻的风貌，写出了革命与反革命之间斗争的残酷性。
雨果是浪漫手法的集大成者。首先，雨果是运用对照手法的大师。其次，雨果善于塑造下层人物的形象。第三，雨果力图以史诗的气魄和规模去再现社会和历史。第四，情节的传奇性。第五，雨果注重心理描写。第六，雨果善于将无生命或非人的事物，描绘得如同有生命的物体一样神奇。
《悲惨世界》具有震撼人心的力量，原因在于小说以社会底层受苦受难的穷人为对象，描绘了一幅悲惨世界的图景。《悲惨世界》的几个主要人物都是生活在死亡线上的人物，他们代表了千千万万的穷人。雨果的写作主旨是很明确的，他要为这些穷人鸣不平。
贫穷使男子潦倒，饥饿使妇女堕落，黑暗使儿童嬴弱这几句话言简意赅，充分表达了雨果对当时社会的基本看法。第一句话最为重要，道出了造成这个悲惨世界的根本原因。雨果认为，由于存在社会压迫，所以在文明鼎盛时期造成了地狱般的生活；人生来本该幸福，却不可避免遭受灾祸。小说正是通过这三个人物——冉阿让、芳汀、珂赛特——的遭遇，淋漓尽致地再现了这个人间地狱。雨果之所以要描绘这个悲惨世界，目的在于要消灭这种现象。雨果力图以仁爱精神去对抗恶。除了仁爱，还需要实现共和。他怀着巨大的热情，描绘了１８３２年６月５日的人民起义与共和主义的英雄们。
从全书的结构来看，描写起义的第４卷是高潮，前三卷的人物都朝着街垒战发展，经过三重的准备，一下子将所有人物都集中在一起，熔铸于一炉。
从《巴黎圣母院》到《悲惨世界》，艺术上有很大变化。前者纯粹是浪漫主义的，而在《悲惨世界》中，现实主义占据很大比例，这是一部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相结合的作品。

第七章十九世纪西欧批判现实主义文学

批判现实主义文学是西欧资本主义制度确立和发展时期的产物。
在思想特征上，首先，批判现实主义把文学作为分析与研究社会的手段，为人们提供了特定时代丰富多彩的社会历史画面，具有很高的认识价值。其次，批判现实主义以人道主义思想为武器，深刻地揭露与批判社会的黑暗，同情下层人民的苦难，提倡社会改良。第三，批判现实主义文学普遍关心社会文明发展进程中人的生存处境问题，表现出作家们对人的命运与前途的深切关怀。
在艺术特征上，首先，批判现实主义文学追求艺术的真实模式，强调客观真实地反映生活。其次，批判现实主义文学重视人与社会环境的关系的描写，塑造典型环境中的典型性格。第三，批判现实主义文学具有内倾性和外倾性两种倾向。第四，批判现实主义以叙事文学为主，小说创作特别是长篇小说走向了成熟与繁荣。
法国是欧洲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发源地。司汤达和巴尔扎克是法国批判现实主义的奠基人。司汤达陆续发表文学评论集《拉辛与莎士比亚》，文中提出了文学反映现实，为现代人服务的创作原则，它是第一部现实主义的宣言书。《红与黑》实践了批判现实主义创作原则，它的发表，标志着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形成。巴尔扎克的《人间喜剧》使批判现实主义从理论到创作都臻于完善，它代表了西欧早期批判现实主义的最高成就。梅里美是一位具有浪漫主义艺术品格的现实主义作家，代表作《嘉尔曼》塑造了个性鲜明的女性形象嘉尔曼。福楼拜是法国１９世纪后期批判现实主义的重要代表。小仲马的《茶花女》也是一部杰作。都德是法国１９世纪后期的一位带有自然主义倾向的现实主义小说家。《小东西》是他的长篇小说代表作。
１９世纪中后期出现的巴黎公社文学，是一种新颖的现实主义文学，又称无产阶级文学。它真实地反映了无产阶级和广大劳动人民的斗争生活，表现了无产者为理想而奋斗的革命激情。鲍狄埃是巴黎公社文学的代表。他创作了不朽的无产阶级战歌《国际歌》。巴黎公社文学为２０世纪世界无产阶级文学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英国是欧洲资本主义发展最早最快的国家，产生了马克思所称赞的“一派出色的小说家”，他们是狄更斯、萨克雷、夏绿蒂·勃朗特、盖斯凯尔夫人等。狄更斯是英国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杰出代表，他的作品描写了１９世纪上半期英国社会的广阔图景，是当时拥有广泛读者的著名小说家。萨克雷的代表作《名利场》写出了资本主义金钱社会是一个冷酷自私、趋炎附势、尔虞我诈、弱肉强食的名利场，写出了上层社会那些貌似风雅的绅士们伪善、卑劣的精神世界。
夏洛蒂·勃朗特的《简·爱》塑造了简·爱这个追求心灵自由和人格独立，具有反抗精神的知识妇女形象。爱米莉·勃朗特的《呼啸山庄》描写１８世纪末英国北部约克郡偏僻地区弃儿出身的希斯克利夫被恩肖家收养后的辛酸生活。盖斯凯尔夫人的代表作《玛丽·巴顿》是欧洲文学史上最早接触劳资矛盾的小说。英国文坛上还出现了令人注目的宪章派诗歌，它是欧洲早期的无产阶级文学，也是一种新型的现实主义文学。
北欧批判现实主义文学是在西欧的影响下发展起来的，丹麦的安徒生是世界著名童话作家。他的童话作品立足于现实，既以真挚的笔触热烈歌颂劳动人民，同情不幸的穷人，又愤怒鞭挞残暴、贪婪、愚蠢的统治者和剥削者，批判社会的黑暗，体现了现实主义和民主主义精神。《卖火柴的小女孩》、《丑小鸭》、《看门人的儿子》等，既写出了社会中贫富的对立和穷苦人的悲惨遭遇，又以美丽的幻想表达善良而美好的愿望。《皇帝的新装》、《园丁和主人》等辛辣地讽刺了统治者的无知与骄横。《白雪皇后》表达了对理想与光明的坚定信念。安徒生的童话想象丰富而美丽，语言生动、自然而流畅。１９世纪后期，丹麦出现了著名的文艺评论家和文学史家格奥尔格·勃兰兑斯，他提倡现实主义创作方法，主张文学应从实际生活中来，并研究现实生活。他的名著《十九世纪文学主流》研究了１９世纪前期法、德、英诸国文学的流向和内因。他的理论推动了欧洲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发展。挪威的易卜生是北欧现实主义文学的最重要作家，他的“社会问题剧”不仅在欧洲引起巨大反响，而且大大推动了欧洲戏剧的革新和发展。比昂松在戏剧方面取得了突出成就，１９０３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
美国的批判现实主义文学在１９世纪８０年代才真正形成，马克·吐温是美国批判现实主义文学最杰出的作家。詹姆斯是美国现实主义的重要作家，他的小说开了美国文学史上心理分析的先河。欧·亨利是美国著名的短篇小说家，出人意料的结局，这种写法被称为“欧·亨利笔法”。《马丁·伊登》是杰克·伦敦的代表作。

●7.1司汤达：心理分析与个人奋斗者的悲剧

司汤达在文学发展史上最主要的贡献是开创了现实主义的道路和杰出的心理描写。
《红与黑》是１９世纪法国社会的风俗画面，全面地展现了当时法国从小城到省城直至京城的贵族、教会、资产阶级和贫民的精神面貌和心理状态。《红与黑》是一部具有强烈政治倾向性的小说，它描绘了王政复辟时期激烈的政治斗争。《红与黑》对现实抨击最尖锐的描写，是在二十一至二十三章中对贵族政权卖国行径的深刻揭露。作品对神学院的种种描写，是作品最有揭露性的篇章之一。作者对侯爵府第的描写，广泛地展现了复辟王朝时期贵族社会的画面。作者对外省小城市长和贫民收养所所长的描写很富讽刺意味。
《红与黑》的突出成就是塑造了主人公于连的形象。于连是个性格复杂的人物，他的性格不是固定的，他经历了反抗——妥协——反抗这样的变化。于连也是“性格分裂”的人物。他是一个自尊、自爱、勇敢、真诚而又自卑、怯懦、虚伪的矛盾统一体，他既充满激情而又冷静，既要确立自主，又时时表现出屈从和依附。于连是法国复辟时期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个人奋斗的典型，但他既不同于只求温饱的青年，也不属于甘愿出卖灵魂、最终与上流社会同流合污的一类，他是有理想、有抱负、不满现状、要求民主平等、富有反抗精神的“理想型”青年。
《红与黑》的艺术成就表现为：从传统封闭结构向现代开放结构过度。再有，塑造了众多性格鲜明的人物。第三是杰出的心理描写。

●7.2巴尔扎克：用小说书写历史

巴尔扎克是法国１９世纪最重要的作家，他的《人间喜剧》是人类文化宝库中的瑰宝。
《欧也妮•葛朗台》是巴尔扎克“最完美的绘写之一”。小说最大的成就是塑造了一个吝啬鬼典型。巴尔扎克把资产阶级嗜钱如命的本质披露得淋漓尽致。葛朗台的形象是对资产阶级金钱拜物教的生动写照。巴尔扎克写出了法国大革命以后资产阶级暴发户的发家过程，揭示了在新的历史条件下资产阶级聚敛财富的特点。
他把《人间喜剧》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风俗研究》，第二部分是《哲理研究》，第三部分是《分析研究》。
巴尔扎克的世界观是复杂的。的农民和小资产阶级的革命要求和弱点、弊病，直接影响了巴尔扎克，这是巴尔扎克思想矛盾的社会根源。
约９０多部作品组成的《人间喜剧》是一部“包罗万象的社会史”。
首先，《人间喜剧》反映了资产阶级取代贵族阶级的罪恶发家史。其次，《人间喜剧》反映了贵族阶级的没落衰亡史。第三，《人间喜剧》描写了一幕幕惨剧，这些惨剧围绕着争夺金钱而展开。此外，《人间喜剧》还真实地反映了当时的经济状况。《人间喜剧》也描写到底层人物。
巴尔扎克在艺术上也取得了巨大成就。他提出了一整套现实主义美学。巴尔扎克在艺术上的成就集中表现在对典型的塑造上。巴尔扎克在小说结构和叙述方面也进行了富有成效的探索。他的小说有序幕、展开、高潮、结尾，往往冲突激烈，戏剧性很强。
《高老头》是巴尔扎克的著名作品。这部小说深刻地反映了复辟时期的法国社会，暴露了金钱的罪恶作用，在艺术上也是他的作品的一个高峰。
《高老头》淋漓尽致地揭露了金钱的统治作用和拜金主义的种种罪恶。这在高老头和他的两个女儿的故事中得到集中的表现。金钱还腐蚀了大大小小的人物：整个社会从上到下都以不同的方式向金钱顶礼膜拜。《高老头》还从不同角度写出政治野心家的成长过程，揭露了统治阶层的卑鄙丑恶，抨击了资产阶级的道德原则，从而揭示了人欲横流的社会现实。拉斯蒂涅是复辟时期青年野心家的典型。他信奉的是极端利己主义。伏脱冷的身份是苦役监逃犯，实际上是政客和野心家的另一种典型。
《高老头》还反映了巴尔扎克对现实关系的深刻了解。小说通过鲍赛昂子爵夫人情场失意的描写，显示了复辟时期贵族被资产阶级取代的历史过程。
《高老头》在人物塑造、心理描写、情节结构等方面达到了很高的成就。

●7.3狄更斯：童话模式与人道主义

狄更斯是１９世纪英国的杰出小说家，在英国古典作家中，其成就仅次于莎士比亚。
狄更斯小说的思想内容丰富而复杂的。首先，是对维多利亚时代英国资本主义社会的批判，其次，是对伦理道德的提倡与弘扬，第三，是对人性的广泛而深入的探索。而贯穿这三个方面的则是作者的人道主义思想。人性是狄更斯人道主义的基础与出发点，道德是狄更斯人道主义思想的主要内容，对社会的批判是狄更斯从人道主义出发对社会进行观察和评价的结果。
狄更斯的小说在艺术上取得很高成就。这首先表现在小说中的人物塑造上。狄更斯笔下的人物性格鲜明独特，有明显的特色。在创作方法上，狄更斯是个现实主义者。但他不是像福楼拜那样严格地按照现实生活的本来面貌进行描写，而是侧重描写自己感受到的生活和自己生活中的感受，可以称为感受型的现实主义。幽默是狄更斯小说又一个重要特点，这种幽默的内在机制是矛盾。
在内心描写方面，狄更斯不大直接展示人物的内心世界。
狄更斯把英国长篇小说提高到成熟的高度。
《双城记》以法国大革命为背景，以巴黎和伦敦作为故事的发生地。
梅尼特医生是小说的主要人物，人道主义的典型。仁爱与宽恕的化身。卡尔登为了露茜一家人的幸福，他冒名顶替救出代尔那，自己上了断头台，把利他主义发展到顶峰，放射出奇异的光辉。厄弗里蒙地侯爵是反动贵族的典型。得伐石太太是革命群众的代表。作者从人道主义思想出发，对革命者的得伐石太太是否定的。因为她那残忍的复仇大大超过了必要的程度。
《双城记》是部历史小说，但处理的却是现实问题。狄更斯深切地感受到当时英国社会矛盾的尖锐、贫富的悬殊，下层群众中普遍存在着的愤懑与不满，觉得情况与法国大革命前的法国有些类似。他担心英国爆发像法国大革命那样的革命，故以法国大革命为背景，写出《双城记》，向英国统治阶级提出警告，呼吁改良，要求缓和社会矛盾。
小说探讨了法国大革命爆发的原因，肯定了法国大革命的正义性。作者虽然肯定了法国大革命的必然性与正义性，却反对革命暴力和大规模的群众运动。
《双城记》在艺术上取得了很高的成就。小说采用典型的多元整一结构，严谨有序。《双城记》体现了狄更斯侧重描写感受世界的现实主义创作方法。《双城记》成功地运用了悬念与象征的艺术手法。此外，《双城记》对攻打巴士底狱、法庭审判等群众场面的描写，对顺序、插叙、倒叙等叙述方法的灵活运用，都是很出色的。

●7.4哈代：宿命论与悲观主义

托马斯•哈代是英国杰出的现实主义作家。哈代把他的小说分为三类：“罗曼史和幻想小说”；“机敏和经验小说”；“性格和环境小说”。“性格和环境小说”是哈代现实主义创作的最高成就。又由于这些小说都以英国西南部威塞克斯广大的农村地区为背景，所以又称之为“威塞克斯小说”。
哈代作为一个人道主义作家，他同情人民的苦难，无情地揭露了资产阶级道德的虚伪以及资产阶级法律、教育与劳动人民为敌的本质。但他的人道主义，又是以极其重视人的自然本能与自然感情为核心的。
他认为人的自然本能与自然感情之所以不能充分实现，人世之所以充满了忧患和痛苦，是因为宇宙本身是有缺陷的，并没有一个全智全能的神公正地安排人间祸福，冥冥之中总有一只无形之手在拨弄人。因而，他的人道主义思想中又有着浓厚的宿命论色彩和浓郁的悲观主义气氛。
哈代的创作深刻地反映了资本主义因素侵入英国农村后社会经济、政治、道德和风俗等方面的巨大变化，展示了特定历史时期的农村劳动人民的悲惨命运和心灵创伤。
哈代又是一个１９世纪后期既坚持现实主义传统，同时又作出了发展与创新的英国作家。
《德伯家的苔丝》是哈代最优秀的长篇小说之一。作品在资本主义发展给英国偏远农村个体小农经济带来深重灾难的背景下，真实地反映了一个农村姑娘短暂而悲惨的一生。
小说的女主人公苔丝•德伯是一个纯洁、善良、美丽、坚强并具有反抗精神的英国农村女性形象。哈代揭示了这一形象及其悲剧原因的全部复杂性。在哈代看来，她的悲剧首先是时代造成的。以亚雷为代表的恶势力及其强大的后盾国家机器和宗教对苔丝的迫害是造成她悲剧的直接原因，安矶•克莱身上残存的传统伦理道德观念对苔丝的摧残是一种无形的、更可怕的精神戕害。苔丝的悲剧与她性格的弱点也是分不开的。作者正是写出了苔丝性格的矛盾性和悲剧性，从而在更深层次表现了传统道德观念对苔丝精神的毒害。在哈代看来，苔丝的悲剧也具有神秘莫测的命运作崇的因素。总之，苔丝的不幸既是社会的悲剧，同时也是性格悲剧与命运悲剧。哈代将三种悲剧浑然天成地融合在一起，创作出了世界文学史上一个典型形象。
《德伯家的苔丝》在艺术上也取得了极高的成就。这不仅体现在他对时代氛围的高超把握，新的历史条件下悲剧观念的拓展以及“圆型人物”的杰出塑造上，同时，这部小说也在景物描写和心理描写以及结构安排上，体现出了哈代小说的独特艺术个性。

第八章十九世纪俄国批判现实主义文学

俄国现实主义文学形成于１９世纪３０年代，５０、６０年代不断发展，７０至８０年代达到鼎盛阶段，２０世纪初逐渐衰落。
俄国的资本主义发展大大落后于西欧，１９世纪上半期，当西欧资本主义已巩固和发展的时候，俄国还处在沙皇专制统治下的封建农奴制社会，资本主义还处于萌芽阶段。在这种社会背景下产生的俄国现实主义文学始终和蓬勃开展的俄国人民解放运动紧密联系，俄国现实主义文学的批判锋芒直指封建农奴制及其残余，并表现出推翻封建制度的政治要求，直到后期，对资本主义的批判才逐渐加强。因此，俄国现实主义文学具有很强的革命性、战斗性和民主倾向。
此外，俄国现实主义形成与发展始终得到了文学批评和美学理论的有力支持，文学理论与文学创作互相辉映，相得益彰。
普希金是俄国现实主义的奠基人，他的《叶甫盖尼·奥涅金》塑造了俄国文学史上第一个“多余人”形象，他的短篇小说《驿站长》开了俄国文学中描写“小人物”形象的先河。莱蒙托夫《当代英雄》是他的代表作。主人公毕巧林是俄国文学史上第二个“多余人”的形象。
别林斯基从革命民主主义的观点出发，在理论上阐发和捍卫了果戈理的现实主义传统。别林斯基认为，果戈理的“自然派”小说，真实地描写和批判了俄国农奴制社会的黑暗与腐朽，表达了劳动人民要求变革社会的愿望，具有真实性、典型性、人民性和独创性。“自然派”的这种特色既是俄国文学特别是普希金、莱蒙托夫传统发展的结果，也是俄国社会对文学提出的历史要求。经过别林斯基的论证，由普希金开创的俄国现实主义文学传统才得以确立，以后俄国的进步作家都沿着这个传统进行创作，从而迎来了现实主义文学辉煌的时代。
冈察洛夫《奥勃洛摩夫》塑造了俄国文学史上最后一个“多余人”奥勃洛摩夫形象。这个人物身上表现出来的懒惰、优柔寡断、好空想的特点，被称为“奥勃洛摩夫性格”。这个形象概括了１９世纪俄国社会的停滞、落后和腐朽，说明贵族知识分子在５０年代后的俄国已丧失了进步性，预示了俄国文学中“新人”的形象将取代“多余人”的形象。屠格涅夫在６０年代创作的小说《父与子》等作品中塑造了带有“新人”形象特征的平民知识分子的形象，这些形象表现了“多余人”向“新人”的转变过程，却不是典型的“新人”形象。屠格涅夫是俄国优秀的现实主义作家。
车尔尼雪夫斯基是革命民主主义者、文学批评家和作家。他的长篇小说《怎么办？》是一部社会政治小说，塑造了拉赫美托夫等“新人”的形象。他们崇尚理性，道德高尚，信仰坚定，意志顽强，有献身精神。他们反抗封建农奴制，摈弃贵族阶级的道德观念，和人民息息相通。他们中最突出的是拉赫美托夫。作者借“新人”形象表达了革命民主主义者反农奴制的政治主张。小说具有强烈的政论色彩，对当时的俄国解放运动特别是青年一代产生了重大影响。车尔尼雪夫斯基还写了《艺术对现实的审美关系》《俄国文学果戈理时期概观》等一系列美学和文学评论文章，阐述了唯物主义的美学思想。在这方面，杜勃罗留波夫的贡献也是卓越的。 
奥斯特洛夫斯基是俄国戏剧家，他被称为“俄罗斯民族戏剧之父”。他的著名戏剧《大雷雨》塑造了卡杰琳娜这一俄罗斯文学中十分动人的妇女形象。她热爱自由、勇敢争取生活权利的性格，与黑暗的封建宗法社会的道德观念形成了尖锐的矛盾冲突，她的悲剧是对“黑暗王国”的控诉与抗议。
７０、８０年代，俄国现实主义文学达到了鼎盛时期。陀思妥耶夫斯基在这一时期完成了《群魔》《少年》和总结性的《卡拉马佐夫兄弟》等作品。他是俄国现实主义文学的重要代表。列夫·托尔斯泰在这一时期世界观矛盾加剧，对贵族阶级和俄国整个社会的批判大大加深。他的代表性作品《安娜·卡列尼娜》和《复活》都在此时完成。托尔斯泰把俄国现实主义文学推向了高峰。契诃夫于８０年代登上文坛，他在中短篇小说和戏剧创作上取得了重大成就。

●8.1普希金：俄罗斯文学的太阳

普希金是俄罗斯浪漫主义的杰出代表，同时又是俄罗斯现实主义的奠基人。他不但创造了俄罗斯语言，还创造了俄罗斯文学。
普希金出生于莫斯科一个贵族家庭。除了爱好文学的父辈们对普希金产生影响外，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普希金的奶妈阿琳娜•罗季昂诺芙娜，这位农奴出身的善良妇女，不但用乳水哺育了普希金，而且用民间文学和人民语言的养料培育了普希金。
普希金从青少年时期就开始追求进步，在积极支持十二月党人的革命活动和参加文学社团的同时，他创作了大量的抒情诗、政治诗，其诗歌艺术的主要特色首先是真诚。别林斯基指出，普希金的诗的特征之一，那使他和以前的诗派严格区别的东西，是他的诚恳。
普希金诗歌的另一个显著特点就是自然、朴素而优雅。他的情感“不仅是人的情感，而且是作为艺术家的人的情感”，别林斯基认为：“在这一方面，可以把普希金的诗比作因感情和思想而变得炯炯有神的眼睛的美，如果您夺去使这双眼睛变得炯炯有神的感情和思想，它们只能是美丽的眼睛，却不再是神奇和秀美的眼睛了。”
普希金的诗歌在语言上的最大特点就是简洁和独特的音韵美。 “这里没有华丽的词藻，这里只有诗；没有任何虚有其表的炫耀。一切都简朴，一切都雍容大方，一切都充满含而不露的绝不会突然宣泄而出的光彩；一切都符合纯正的诗所永远具有的言简意赅。”
诗体长篇小说《叶甫盖尼•奥涅金》是普希金的代表作品。从俄罗斯文学和欧洲文学发展史的角度看，《叶甫盖尼•奥涅金》是一部具有重大意义的作品。它是俄罗斯现实主义文学的奠基之作，是公认的俄罗斯文学的典范之作。
在普希金以前的俄罗斯文学中，虽也出现过有一定的人物和情节的长诗，但其中基本上没有性格的创造。普希金第一个在俄罗斯文学中把诗的抒情性和散文的叙事性有机地结合起来，从而创造出他自己所说的“自由的形式”的“诗体长篇小说”，其中既有浓郁的抒情性，又有对性格的精细的刻画。这是一种全新的独创性的艺术形式，是普希金在艺术形式上对俄罗斯文学的重大贡献。
普希金笔下的奥涅金是贵族青年中的一部分人，他们感到时代的风暴即将来临，不甘心和贵族阶级一道灭亡，但阶级的局限又使他们没有勇气与能力去参加革命斗争，也看不见社会发展的前景，因此终日彷徨苦闷、焦躁不安，即染上了当时人们所说的“时代的忧郁病”。奥涅金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多余人”的鼻祖，“多余人”人物系列是１９世纪俄罗斯文学独有的成就，同时也是１９世纪俄罗斯文学的最高成就之一。

●8.2果戈理：含泪的笑

果戈理是俄国著名的戏剧家和小说家，他的社会讽刺小说《死魂灵》（第一部），深刻揭露农奴制度的反动和腐朽，确立并开拓了俄国“自然派”文学的新时期，且享誉欧洲文坛。
果戈理的代表作《死魂灵》，被公认为“自然派”的奠基石。这是一幅无情揭露农奴制社会的讽刺画，深刻解剖地主世界的百丑图。
小说围绕简单的故事情节，巧妙地将１９世纪３０至４０年代俄国城乡社会联接起来，把一个个地主串连起来，构成了一幅具有时代特点的俄国上流社会的全景图。
在全景图上活现着的主要人物是形形色色的地主群丑。作者通过对地主群丑的刻画，反映了农奴制度的腐朽和没落，形象地揭示出了社会变革的必要性和迫切性，使小说成为埋葬农奴制度的挽歌。这是《死魂灵》揭露批判力度之所在。
全景图上的中心人物是乞乞科夫，他在小说的结构上起着穿针引线的重要作用。他除了具有地主阶级的寄生性和反动性外，还带有新兴资产阶级巧取豪夺、唯利是图的本质特点。这是一个从贵族地主过渡到新兴资产者的典型，俄国资本主义金钱关系的最初体现。
《死魂灵》在艺术上的突出之处是作者用写实笔法，调动多种艺术手段，刻画地主群丑，使之各具个性特点，成为黑格尔所说的“这一个”。果戈理在塑造地主丑群的形象时，作了具体的逼真描绘，但并非持冷漠的纯客观态度，而是倾注着强烈的爱憎，充满抒情的色彩。

●8.3陀思妥耶夫斯基：苦难与救赎

陀思妥耶夫斯基是西方文学史上最复杂、最矛盾的作家之一，甚至有人称其为“残酷的天才”、“人类灵魂的伟大审问者”。
他的作品具有丰富而复杂的内涵，首先，陀思妥耶夫斯基敏感地把握住了19世纪6、70年代俄罗斯的时代疾病与社会痛苦，敢于直面现实，明确地传达出了一种同情下层民众、呼唤社会正义的心声，具有明显的批判现实主义风格。但相较于同时代其他现实主义作家的创作而言，他的作品常常没有温情脉脉的面纱，而更善于将民众的贫寒、社会的畸形、现实的丑恶不加掩饰地暴露在读者的面前，尽情地抒写着世界的恐怖与黑暗，人生的屈辱与绝望。
其次，相较于现实性的苦难而言，陀思妥耶夫斯基更加关注的是人类灵魂和精神上的苦难，十九世纪中后期俄国社会的巨大变革与动荡，导致了社会心理的空前异常，在多种价值观念的肆意碰撞下，个体心理也变得更加敏感、脆弱、多疑。陀思妥耶夫斯基对人类精神深处的痛苦高度敏感，并尤其热衷于刻画纠缠于人们内心深处的相互对立性格和思想的矛盾冲突，在他的笔下的人物，无论是贫穷的公务员，还是贵族青年，常常都带有心灵分裂、双重人格的痕迹。
第三，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作品在描写苦难的同时也在力求寻找解决苦难的路径，其中宗教是他所找到的最重要的办法。他相信，只有宗教信仰才能解决人的灵魂的问题，只有在痛苦中人才能获得拯救。在陀思妥耶夫斯基看来，基督式倔强的忍受是人类保卫自己灵魂纯洁的唯一的方法，也是人类缓和自己痛苦的唯一的方法，人类只有在对苦难的忍受中才能得到拯救。
就其实质社会作用而言，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其作品中所宣扬的那种基督式受难精神并不能帮助人们真正地解脱苦难，因此有一定的精神胜利法的作用，但对此我们必须要放到具体的时代语境和俄罗斯文化自身的传统中加以客观地判断，这样才能帮助我们更加辩证地认识和评价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思想与创作。

●8.4托尔斯泰：倾其一生的精神探索者

列夫•托尔斯泰是19世纪俄国最杰出的现实主义作家，也是公认的世界上最伟大的小说家之一。他和巴尔扎克一起被人们称为现实主义文学中两座最高、最辉煌的峰峦。
《童年》（1852）、《少年》（1854）和《青年》（1857）是自传体小说，这组三部曲通过对贵族出身的尼古林卡的思想与感情变化的描写，揭示了一个青年人的成长及其同周围环境的关系，反映出他努力寻找自己生活使命的过程。
《战争与和平》是托尔斯泰的三大代表作之一。小说以包尔康斯基、别素号夫、罗斯托夫、库拉金4个贵族家庭的纪事为情节线索，从战争与和平两个方面来表现俄罗斯民族同拿破仑侵略者、俄国社会制度同人民意愿之间的矛盾，肯定了俄国人民在战争中的伟大历史作用。
《复活》是托尔斯泰世界观转变后创作的最重要的作品，聂赫留朵夫是一个“忏悔的贵族”的形象，他身上表现了作者自己世界观的矛盾，具有自传性。玛丝洛娃是一个被侮辱与被损害的下层妇女的形象。她的生活经历是通过描写她同社会现实的基本冲突的角度展现出来的。男女主人公复活的道路是不同的，但作者认为他们的精神归宿是一致的，即“博爱”与“宽恕”。
托尔斯泰认为人身上存在着灵魂与肉体的矛盾，他把物质的、肉体的欲望同利己主义联系起来，主张人应该让灵魂主宰肉体从而走向道德自我完善。他又从宗教道德的人生观出发，主张“勿以暴力抗恶”，否定同恶进行暴力斗争；托尔斯泰高度重视人、尊重人，同情人，对人及其内在的力量，对人类崇高的精神品质始终给予高度信赖。
《安娜•卡列尼娜》由两条线索构成。一条写安娜•卡列尼娜和渥伦斯基之间爱情婚姻的纠葛，展现了彼得堡上流社会、沙皇政府官场的生活；另一条写列文的精神探索以及他与吉提的家庭生活，展现了宗法制农村的生活图画。
安娜是一个坚定地追求新生活，具有个性解放特点的贵族妇女形象，她的悲剧是她的性格与社会环境产生尖锐冲突的必然结果。安娜的悲剧从根本上说，是由那个罪恶的社会造成的。卡列宁是一个伪善、僵化、缺少生命活力的贵族官僚的形象，小说通过这一形象严厉批判了那个腐朽的沙皇封建制度和上流社会刻板、虚伪的道德规范。列文是一个带有自传性的精神探索者形象。
《安娜•卡列尼娜》的艺术魅力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其出色的心理描写，人物的心理描写是整个作品艺术描写的重要组成部分。第二，小说善于通过描写人物的外部特征来揭示其内心世界。